她的动作带着心疼的急切:“让你逞能!冻成这样,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他肩头。
张鸿没睁眼,大手却精准地抓住了她忙碌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嚎啥?死不了。
老子命硬。”他睁开眼,那双深陷在疲惫眼窝里的眸子,在氤氲水汽中依旧亮得灼人,盯着云娘泛红的眼眶,“金子看见了?”
“嗯。”云娘被他看得心头一跳,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看见就好。”张鸿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带着野性的得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堡子,这地,这金子,都是老子给你挣下的家当。
以后,咱娃娃能在这冻不死饿不死的堡子里满地跑了。”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阿娜尔端着热气腾腾的粗陶碗和几张厚实的发面饼,无声地停在门帘外,没有进来。
“进来!”张鸿头也不抬地吼道。
门帘掀起一角,阿娜尔端着东西走进来,目光低垂,将碗和饼放在桶边矮凳上。
浓郁的参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
她放下东西,立刻退到门边阴影处,垂手而立,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放下就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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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守着!没老子叫,天王老子也不准进来!”张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主人。”阿娜尔的声音毫无波澜,迅速退了出去,门帘落下。
云娘被他这直白粗鲁的话臊得脸更红了,低声嗔道:“浑人!说话没个遮拦!”
张鸿却不管这些,他饿极了。
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水花四溅。
也不擦身,就那么湿淋淋地跨出木桶,带起一片水渍。
他一把抓起一张饼,狠狠咬了一大口,又端起那滚烫的鸡汤,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烫得直抽气也毫不在意。
“痛快!”他抹了把嘴边的油渍,三两下就把一张饼塞进肚子。
饥饿感稍退,那被热水泡开的、属于男人的灼热精力便汹涌地冲了上来。
他赤脚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几步就跨到云娘面前。
水珠顺着他结实虬结的肌肉线条往下滚落,滴在云娘刚换上的干净布鞋上。
他一把将她捞起来,像拎起一只受惊的小兽。
“鸿哥!你身上还湿着!炕上……”云娘惊呼,双手抵着他火热的胸膛,触手是滚烫而坚硬的肌肉。
“湿个屁!炕是热的!”张鸿低吼,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蛮横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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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
他扛起云娘,大步走向烧得滚烫的火炕,将她重重地摔在铺着厚厚兽皮褥子的炕上。
“啊!”云娘被摔得闷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那沉重滚烫的身体已经覆压上来,带着水汽和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禁锢。
“老子今晚就要你!”张鸿的吻带着啃噬的力道,落在她细嫩的颈子上,大手粗暴地撕扯着她棉袄的盘扣,“给你烙个印!让你知道,这堡子里的婆娘,是老子的!”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云娘挣扎的呜咽很快被更粗重的喘息和肉体激烈碰撞的闷响淹没。
火炕滚烫,男人的身体更像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疼痛与灭顶的酥麻交织,她最终只能像溺水般紧紧攀附住他汗湿的脊背,指甲深陷进他紧绷的肌肉里。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
第二天清晨。
风雪终于停了。
铅灰色的云层裂开缝隙,久违的、苍白的冬日阳光,吝啬地洒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黑铁堡。
堡门大开。
张鸿站在新砌好的、一人多高的堡墙豁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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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那件靛蓝罩甲,里面换了干净的粗布短打。
他嘴里嚼着草茎,脸上还带着一丝纵欲后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初,扫视着堡内堡外。
堡子里喧腾一片,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生气和希望。
刘三带着一群汉子,在堡墙豁口处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将新砍伐的硬木楔进冻土,加固墙体。
张大牛和陈瘸子指挥着另一拨人,在堡子中心那片巨大的地基上搬运着冻石和木料,准备开始搭建工坊大棚的框架。
“嘿哟!嘿哟!”汉子们喊着号子,粗犷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新来的二十多个工匠也没闲着。
泥瓦匠在刘三的吆喝下指点着垒墙;木匠在空地上锯着木头;铁匠铺的炉火重新燃起,风箱呼哧呼哧地响着,打铁声清脆。
堡子一角,几个婆娘带着鼻涕娃,在清理出的空地上用木棍画着格子。
那是准备开春种菜的地。
娃娃们兴奋地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小脸冻得通红,清脆的笑声像冰凌相碰。
远处,通往魁城的官道上,依稀可见一个小小的黑点——那是设在十里坡的卡子。
柱子应该带着人守在那里了。
“入云州,走黑铁堡!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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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银,比魁城——少五成!”
那牌子,此刻应该正对着魁城的方向,无声地宣告着。
云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黍米粥,走到张鸿身边,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红晕,眼神温顺又带着一丝羞赧:“鸿哥,喝点粥暖暖。”
阿娜尔如同影子般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看着堡子内外忙碌的景象,又悄然落在张鸿挺拔的背影上。
张鸿接过碗,也不怕烫,几口就把浓稠的粥喝光,随手把碗塞回云娘手里。
他抹了把嘴,目光越过忙碌的堡子,越过新起的地基,越过远处那隐约的卡子,投向更南方,云州腹地的方向。
阳光落在他胡子拉碴、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燃烧着野心的火焰和对未来的笃定。
“开干!”他猛地吼了一嗓子,声音洪亮,如同号角,响彻整个黑铁堡的上空。
堡子里,工地上,所有忙碌的身影都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干劲和吼声!
“干他娘的!”
“建咱们的大码头!”
“起屋子喽!”
黑铁堡,在凛冬的晨曦中,如同一头筋骨初成的幼兽,对着这片苍茫的雪原,发出了它充满希望与野望的第一声长啸。
(全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