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冷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坐在椅子上，“办公楼没什么异样吧？”

他的语气很随意，但是眼睛却偷瞄了郑丰收一眼。

郑丰收在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语气有点慌乱，“科……科长，没什么异样！”

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加重了口气。

王凯看了看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就好！”

说完就闭上眼睛靠着椅子背闭目养神。

要在平时郑丰收值夜班，这个时候要么就喝点小酒，要么就倒头呼呼大睡，但是这会他酒喝不了就算了，心还长草，惦记着楼上财务科桌子上的钱。

他不停地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直到黑幕降临，再看看墙上的挂钟，离下一次巡逻还有一个小时。

他头一次感觉时间过得有点慢，此时因为紧张和纠结，他的额角已经渗出汗了。

王凯倒是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闭目养神了一会，像是没有发现郑丰收的异样一样，漫不经心地问着，“小郑啊，你来厂里也快一个月了吧？”

“啊？对，还有不到一星期就一个月了。”郑丰收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时间过得也挺快的哈！”王凯有一搭无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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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尬聊着。

郑丰收也是无意识地应答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一次巡视的时间了，郑丰收连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问：“科长，我们是不是又该出去看一圈了？”

“哎呦，时间到了啊，我还没注意到呢！”王凯装模作样的惊讶地说道，“那我们就再去看一下吧！小郑你还去办公楼，我去厂里走一圈。”

说完王凯就先拿起手电筒起身出了值班室。

郑丰收也拿了一个手电筒在后面慢吞吞地站起身，他此时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跟在王凯的后面也出了值班室。看着王凯往厂子方向走了，他马上奔着办公楼就去了。

郑丰收快步进了办公楼，上楼时连手电筒都没打开，就径直走到财务科门前。看着财务科的门，想推开，伸了伸手，又把手放下，然后死死地盯着门，想要把门盯出一个洞来。

他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一咬牙推开财务科的门，直接来到桌子前，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桌上崭新的钱，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又伸出手，伸到那叠钱的上空，停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悬的有点僵硬了，才把心一横，拿起桌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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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就着月光，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有360块。

360块啊！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摸摸自己的口袋，现在就剩下两块钱了，这个星期他因为郑满仓的事也不敢回家，上次回家老娘给的钱都快花光了，离开工资还有好几天，他这两块钱是真维持不到开工资的时候。

他每天除了吃饭还要喝酒，虽然不贵，但是有酒就得有吃的配，他这已经是很节省了，一个星期还得好几块呢，剩这两块钱怎么活？

郑丰收看着手里的钱，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怎么办？这钱就在眼前，拿还是不拿？

要不自己不全拿，就拿几张呢？最后他把心一横拿了一半钱迅速装在口袋里，然后走出财务科，飞快地跑下楼，又一路小跑着回到值班室。

把门一关，背靠着值班室的门，大口喘着气，两条腿也跟着哆嗦。

王凯还没有回来，刚好他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稳一下情绪。

手又伸进口袋里，摸着兜里的钱，精神随之振奋起来了，180块钱啊！等着明天一早下班他就去买只烧鸡吃，已经好久没吃过肉了，现在手里有了这笔钱，自己可以好好改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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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了。

他现在的大脑完全被口袋里的钱冲晕了头，也不考虑明天财务科的人会不会追查之类的，反正在他看来，丢钱了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不锁门呢！

之前在村里的时候，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没少做，但是这么多钱还是第一次。

郑丰收等自己的喘息平稳下来以后，连忙拿起桌上的茶缸，“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凉白开。

又赶紧在椅子上坐好，把口袋里的钱又拿出来数了又数，将那叠崭新的大团结放在鼻子底下狠狠地嗅了一下，闻着那股子新鲜的油墨味道，心里觉得爽极了。

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郑丰收赶紧将钱又揣回口袋里，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

王凯推门进来，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是，科长！”郑丰收回答的时候完全不敢看王凯的眼睛。

王凯毕竟当保卫科长这么多年了，还能看不出他的那点猫腻，但是完全没有点破。慢条斯理地坐到椅子上，将腿搭在桌子沿，继续闭目养神。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是各怀心事的在值班室里值班，两个小时一巡逻，终于熬到了天明。郑丰收的心也松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