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花抬起头，眼中满是泪光，在昏暗的展示厅里面格外的显眼。
她看着邢书恒，仿佛在努力认出眼前这个人，那张她曾经熟悉到闭眼都能描出的脸，如今却变得让她陌生得心中冰冷。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她的声音轻柔掩饰不住颤抖，“就算我们之间的情感是假的，难道连朋友也不算吗？”
顾小柿这回可算是听懂了，这一人一精怪之间还有点情感纠葛。
这精怪还真是会利用人类的弱点，不过也是，要不人怎么能将这么多的人灵魂困住。
“愧疚？”邢书恒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爱情？还是救赎？赵小花，你太天真了。”
他往前微微走了一步，锁着它的符锁发出清脆碰撞之声，他的语气淡面无表情淡淡开口，“我给你药是想让你似的死得快一点，要不然就更赶不上我的大计划，不是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你心甘情愿吃下那颗药，也是自愿选择变成今日天这个样子，现在你来怪我算什么？”
说完它眼底划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懊悔之情，但也只是一瞬，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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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她的时候眼中没有任何情感。
赵小花的心仿佛是让人用刀剜了一般，脸上满是悲伤的神情。
“原来我只是你说的阵中的一枚棋子，还是可有可无的棋子……”
“那又怎样？”邢书恒挑眉冷漠地看向她，“每个成功的计划都需要牺牲，你只是走在前面的人，也是愿意为我想作出牺牲的人，你看现在不就和你奶奶团聚了？已经满足了你的心愿，而且你已经是知名画家，遗作已经价值不菲。”他顿了顿 ，随后不解地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赵小花眼中满是失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不是我的书恒，我的书恒不会像我这样说话，他一直对我是温温柔柔，你不是！”
她一瞬间仿佛像是情绪崩溃，红着眼睛周身怨气翻涌。
“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奶奶已经魂飞魄散，是想让我心甘情愿地给你杀人收集魂魄？”
“哼。”邢书恒冷哼一声，“当然，不那么说你怎么会乖乖地听我的话，而且你奶奶没有魂飞魄散岂不是更好？难道你想再也见不到你奶奶？”
“我信你是因为我以为你也信我。”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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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泪水再次滑落，“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太天真，我真是后悔帮你害了那么多人。”
顾小柿在一旁看着这出大戏津津有味。
这精怪还真是对赵小花有别样情感，只是微弱得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不，应该是不想承认，而在自欺精怪。
“你自己都不清楚。”顾小柿站直身体，手中精怪力燃烧，“你早就对赵小花不一样了，你为什么没有锁住她的灵魂？今天又借助我之手将她奶奶魂引了出来，就是想让我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其他的魂就算帮他们破阵也只是有几微弱的概率能保全魂的完整性……”
邢书恒没有回应，神情一瞬间有些松动。
他抬手理了理袖口，淡淡说道：“感情会让自己做蠢事，你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真的可以去写小说了。”
“真相只有你自己知道。”顾小柿转身看向赵小花，故意提高音量，“他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我需要你来将它消灭掉，你可愿意？”
赵小花呼吸急促起来，她退了两步，抬头看向展示馆的角落，那是他们曾经一起画画的地方，现在那里空无一物。
“邢书恒，你变了。”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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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眼中满是冰冷，“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愿意看清。”
两人对视的那几秒，谁也没有说话。
赵小花忽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但是没有直达眼底。
“你知道吗？那天我吃下药丸后，你明明可以阻止我。”她声音低沉，语气平静如水，“但你还是选择了看着我吃下那颗药丸，成为你手中的灵魂。”
邢书恒抬起头，眼神一暗。
“你不懂。”
“那你告诉我，让我懂！”她情绪崩溃地朝着他大喊质问道。
“我要的是完整……”邢书恒话语中断，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赵小花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笑。
她在心中自嘲，原来想要获得一点别人的关爱和真心，是这样地难。
“我愿意帮助你。”
“那你愿意提一提，将他镇压不再让他作恶，且替他赎罪吗？”顾小柿笑着看向她问道。
“一魂吗？”赵小花沉默片刻，“愿意将我所有的魂提供给你镇压他，也算是我的赎罪……”
“不行！”邢书恒明显有几分慌乱，“你魂不全，是不能转世的。”
“转世？”赵小花看向他，“如果生前做了那么多恶事也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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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结局的话，那阎王判官可真是不公平。”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做那些事情？”她情绪激烈上涌，强力将那股劲儿压下去，“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很直接解决吧。”顾小柿抬头，指间红光闪动，结出一个新的封印，“到你了。”
“你不要用她的魂，我们来一场真正对战。”邢书恒手中黑气翻涌，费力冲破符咒一角。
黑气将赵小花包裹着，在她周身形成一道黑色的保护罩。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偏不听你的。”
顾小柿身体往侧一闪，顿时身后空中传来一阵一阵铃铛之声，她翻手扫去一道符纸，变成刃破朝着他而去。
“你不讲道理！”邢书恒身后开始凝聚一团团黑气，“你也真是阴险狡诈。”
“讲道理？我就是道理！”顾小柿嘴角弯弯，笑得实在是灿烂，“你是那讲道理的精怪吗？”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展馆的灯全灭了，空中只剩下符咒残光在闪烁。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赢我？”邢书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地方，本来就是我的阵地，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