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从哪儿来吗?”燕王咬牙切齿,目光凶恶。
原本燕王妃还想闹,说,他竟敢打她,她要回广平娘家去,云云。
谁知话未出口,先对上了燕王欲要喷火的目光,她顿时就怯了。
“王爷……”
“大晚上的,圣上将我传召入宫,生生骂了本王半个时辰!本王这么大人了,被罚跪在御书房外……我不要脸的吗?就是你,你这个婆娘……”
燕王爷怒起来,抓起地上的燕王妃,要拳打脚踢。
王爷身边的侍从吓坏了!
王妃好歹为王爷生有儿子,世子如今大好年华,王爷这么打世子的娘亲,世子不要面子的吗?
侍从们拼死抱住王爷的腰,生生把他从燕王妃面前揽走两步之远。
燕王爷不解气,使劲儿的伸脚,还要踢她。
王妃身边的丫鬟仆妇,拦也不敢拦,只好挡在王妃面前,生生挨了几脚。
王爷闹腾了这一通,他平日里疏于练功,这一折腾竟气喘吁吁,额上冒汗。
他喘着粗气,“你倘若再给我闹事,不省心,你等着……我若不是看景安的面子,今日就把你休回广平贺家去!”
他发作一通,气呼呼的离开主院走了。
燕王妃坐在地上,怔了一阵子,忽然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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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里子面子全没了啊……
在外头,被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当众贬损揶揄也就罢了,若不是她硬着脸面拂袖而去,还不知会被损成什么样!
好容易她回到家里,满心欢喜的打扮自己,等来的却不是温柔以待,是拳打脚踢!
她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心里远比脸上更疼!
“王妃别难过……”
王妃哭得痛,仆妇丫鬟们都跟着抹眼泪,劝不住她,谁也别想安生。
“世子已经长大了,且有出息。世子必会为王妃撑腰的,您快擦擦脸,明日招世子回来就是……”
“还有杨家姑娘在府上呢,您哭成这样,叫杨家姑娘知道了,难免回家去说……”
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燕王妃。燕王妃“今晚的事儿,谁都不许往外说!佳荣那里,更不准提及半个字!”燕王妃红着眼,肿着半张脸,恶狠狠的说道。
主院儿的仆从皆低声应是。
“去告诉世子,叫他明日得空回家里一趟……”燕王妃看着镜中,肿起的半张脸,委屈又愤怒。
燕王妃这会儿还不知道,慕容景安已经连夜接到太子诏令,叫他次日一早入东宫觐见。
天还不亮,他就被太子召见了。
太子尚为储君,说话比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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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客气的多,他没横眉怒怼,也没抬高音量。
反而是叫人设了茶座,与慕容景安对面而坐。
太子甚至亲自为臣子斟茶,居上位而谦恭。
慕容景安心中狐疑,“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太子轻笑,“你知道,父皇信任倚重齐王叔叔。齐王叔叔也不负父皇所托,做了众臣的表率。他除了自己性格上,叫人觉得不好亲近,也没什么大的把柄,落在世人口中。”
慕容景安脸色沉凝。
他自小被拿来跟齐王叔叔比较,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提了,太子忽然说这些,必是事出有因。
他心里更是茫然无序,“臣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太子殿下明示,臣定当好好改正。”
太子再笑,“没有没有,景安不必太过紧张,你做的很好,出类拔萃。否则,孤不会如此倚重你。孤说这些话的原因,乃是想告诉你,孤身边也想有一个像齐王对待我父皇那样的臣子,你处处都不输给齐王,齐王是父皇的亲弟弟,你虽是孤的堂弟,但孤看你比亲弟弟还亲……孤希望你也能叫孤放心倚重。”
“殿下请放心……”
太子摆了摆手,“好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礼,你以往做的很好,日后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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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再厉。”
慕容景安云里雾里的被灌了几碗茶。
太阳渐渐升高,有太子舍人前来求见的时候,太子才起身,拍了拍慕容景安的肩膀。
“人生在世,最难独善其身。行大事者,修身、齐家是根本,不要本末倒置。”
这是一早上,太子说的最重的一句话。
说完他仍旧笑着,叫慕容景安离去,这才召见幕僚。
慕容景安一路上都在回味,细品太子最后那两句话。
刚出宫门,就遇上自家的仆从。
“世子爷,可等着您了,王妃昨夜里就叫通知您,一直找不到您,打听您一大早来了东宫……”
“我明白了!”慕容景安打断家仆的话,忽然福至心灵,琢磨良久不明白的,这会儿终于懂了。
家仆抓了抓脑袋,“奴才还什么都没说呢,世子爷您明白什么了?”
慕容景安飞身上马,打马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缰绳马鞭一扔,直奔主院儿。
燕王妃一休没睡,脸本来就肿着,这会儿又多了黑眼圈和满目的红血丝,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世子爷回来了……”丫鬟禀了一声。
燕王妃忙往脸上扑了层粉……有种欲盖弥彰的苍白憔悴。
“母亲!”世子在门外躬身行礼。
燕王妃被嬷嬷搀扶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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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
她话音一出口就哽咽起来。
慕容景安蹙眉抬头,看见母亲这般憔悴的样子,嗓音一哽。
“你大了,我便是不在府上,你也能照顾好自己了……”说着,她的眼泪潸然而下。
慕容景安蹙起眉头,“母亲受了什么委屈?您慢慢说,儿大了,必不能让自己的母亲这般为难。”
燕王妃哽咽好一阵子,断断续续说了昨日在东郊踏青,遇见了顾子念。
顾子念当众和她呛声,让她下不来台……她言语间免不了贬损了人几句。
“你爹回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这一把年纪了……”燕王妃呜呜哭着,抚了抚她被扇肿那半张脸。
慕容景安的脸却是彻底的沉了下来,“儿总算明白,今日为何会被太子招去东宫吃茶了……”
燕王妃哭声一哽,“什、什么?”
“母亲可知道,那顾子念如今是救治瘟疫的功臣。这功臣之名不是她自己封的,也不是几个百姓封的,乃是圣上亲封。您质疑她,搏的不是她的面子,乃是圣上的颜面,大夜朝朝廷的颜面。”慕容景安克制着怒气……以及其他的一些情绪,攥紧着拳头与他母亲说话。
燕王妃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所以母亲还觉得委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