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容回到驿馆,坐在桌案后面,沉着一张脸。
叶泉等,得以回来的人,一溜溜的跪在他跟前。
屋子里的灯烛忽明忽暗。
叶从容的脸色也愈发显得沉郁阴暗。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屋子里的氛围压抑得很,好似山雨欲来。
“主、主子,今晚所见,那、那到底是、是个什么东西?”
叶泉磕磕巴巴的问。
他也怕叶从容,但抵不住心中的好奇狐疑,现在他虽睁着眼,眼前还时不时的闪过那金龙出现时的情形。
每次一想起来,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又惊惧、又有点儿激动。
“什么东西?不就是个障眼法么?”叶从容语气波澜不惊,“你们下去吧,今晚任务失败,不是你们的错,是错在没有知己知彼。”
众人都匍匐下拜,继而极其安静的向外退去。
叶泉快要退出门口的时候,叶从容忽然道:“叶泉,你把那几个五行术士给我带来。”
叶泉愣了愣,忙答应一声。
屋子里只剩下叶从容自己,门窗也都关上了。
他这才捂着胸口,猛咳一声,“噗……”
随即一口浊血,随着他的咳嗽喷了出来。
叶从容喘了好一阵子……
“我就知道,那畜生不简单,它可不是什么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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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个人吧?”叶从容眯着眼睛嘀咕。
他瘦削的脸上,表情异常阴暗危险。
他的眸子里闪过微光,透出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可怕的偏激。
叶泉把叶从容要见的人带来,见叶从容没有叫他留下,他便躬身退了出去。
叶从容与那几个术士嘀咕了一整夜,天光微亮的时候,几个人才从他屋里出来。
他们没有在驿馆逗留,直接由叶泉护送离开。
这几个人离开之后,就分散去了东南西北四面八方。
梁长乐对此一无所觉。
但大龙却在次日得知了驿馆的动向。
这会儿梁长乐睡了,且就睡在慕容廷身边。
她担心慕容廷一直这么躺着不动,时间久了,血脉不通,身体不得五谷滋养,恐怕会萎缩。
她就帮他又是翻身,又是活动四肢,揉背推腰,又折腾了半夜。
天蒙蒙亮时,她才累得睡在他身边。
大龙在门廊下见到陈岱,“昨夜逃走那些人,跟上了吗?”
陈岱一开始只听到声音,没瞧见人,他心下略紧。
大龙微微显现出身形,他忙拱手,肃穆而立,“回……回您的话,跟上了。”
陈岱将叶从容招了术士密谋的事儿说了。
“术士?往京城四个方向,八面而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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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沉吟片刻。
陈岱皱眉说,“他怕是已经知道您的身份,想用这些术士来对付您。”
大龙咧嘴龇牙,露出森森尖牙,貌似是个龙之微笑。
“你去找韩半仙来。”大龙说。
陈岱怔了怔,这才想起当初在灵泉寺的时候,韩恩三冒死溜进去,可见他对顾先生的忠心……
现在那已经不是顾先生了,而是他们的齐王妃!
“卑职这就去。”陈岱拱手离开。
梁长乐睡了美美的一觉。
她做了一个金光灿灿的梦,梦里她骑在大龙的身上,飞行于空中。
金龙带着她俯瞰天龙大陆的壮丽山河。
她觉得在那样睥睨天下的角度中,人的心胸都随之无比的开阔。
她甚至看到了大梁国的皇宫,金瓦红墙,看到了父皇为母亲栽种的一棵红梅树,长得格外高大喜人。
她的正在梦里酣睡,却忽然觉得身子往下坠。
大龙一下子消失了,她从高空摔下来。
“啊……”她猛地一蹬腿,忽的睁开眼。
入目是靛蓝的床帐,金龙不在帐内。
她恍惚了片刻,侧脸一看,慕容廷还在她身边,安详“入睡”。
梁长乐又帮他翻了个身,反复的揉了揉,这才起来。
外头人听见动静,立刻敲门,要进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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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长乐叫进来两个丫鬟,给她梳头更衣。
她仍旧是粉黛不施,一身缟素,头上一根简单的白玉簪。
所以她很快收拾好,却见陈岱领着一个年长的人立在门外。
“韩老先生,您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梁长乐问道。
韩恩三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除了沉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梁长乐叫丫鬟退下,请两人进来。
她内外两室都没看见大龙,心里有些忐忑,却不知道自己可以问谁。
“是什么事?”没有外人,她直接问道。
“有人在皇城四角部下阵型,阵眼就是齐王府。”韩恩三低声说道,“这阵型叫驱魂阵,专门对付那些才死了不久,头七未过的魂魄。”
梁长乐吸了口气,不由往里看了看。
她说怎么没见大龙呢?原来是有人要害他!
“可有办法破阵?”她的心揪着,但语气还算平稳。
韩恩三皱着眉,“是阵总有破解之法,但这次布阵之人,道法厉害,我一时想不出破阵的诀窍。”
“这阵如今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吗?”梁长乐问道。
韩恩三点点头,“从布好阵的那一刻,阵型就开始起作用,布阵的人多,而且又默契,他们合力,此阵布下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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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韩恩三的语气不容乐观。
阵法道法,都是他专长的事儿。
对此,他一向自信得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为难的语气。
陈岱的脸,更是沉的要滴下墨来。
梁长乐感受到他们身上沉郁的气氛,她却不想被这种消极的气氛所影响。
人只有在轻松的时候,脑子才最是灵活。
她敲了敲掌心,忽然道:“我记得上次瘟疫的时候,也是由布阵和琴音结合,二者的合力,才叫瘟疫治好的那么快。”
韩恩三点点头。
“琴音既然能跟阵型结合,说明他们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梁长乐说,“那如今我们可否用琴音来破除阵法呢?”
韩恩三楞了一下,继而眼睛越瞪越大。
他忽然一拍脑门儿,“对呀!阵型是利用场能,琴音也是一种场能!它们可以相辅相成,也可以相互抵抗!我怎么没有想到!”
韩恩三看向梁长乐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旷世奇才。
“阵眼就在齐王府,那倒是正好了,小姐也不必往其他地方去,就在这院中抚琴!”韩恩三立刻摸出他的家伙什。
一只破败掉角的罗盘,一只铁制的勺子。
他叫人把琴架摆在院中,自己围着琴架转了一圈,“就是这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