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三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瞧见什么叫老当益壮了吗?年轻人就是婆婆妈妈,长辈们才更有魄力。”
梁长乐和慕容廷一阵无语。
两个人盯着唐老和山阳公主,看不出什么情况来。
“虫子到哪儿了?”慕容廷伏在梁长乐耳边问。
她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又不是透视的眼睛,要弹琴的时候才能看得见。”
“你不要去。”慕容廷一把攥住她的手。
唐老却喊道:“徒儿助我!”
慕容廷:“……”
唐老闭着眼睛喊:“它不过来啊!我只比山阳大一岁,我琴艺在赢国也数一数二了吧?它还是不过来啊!”
韩恩三在一旁轻嗤,“山阳公主的体力,精神力,能用年纪衡量吗?那就是个女疯……女豪杰!”
“子念助我!叫它过来!”唐老不信,仍旧弹琴。
韩恩三不给面子道:“罢了吧,罢了吧,你的血引不出它,琴音再美也是不行。”
这话不假,先前他们师徒二人合奏,琴音的灵力岂不更足吗?
那虫子也没要出来的意思。
唐老又坚持了一阵子,实在无效,他才不情不愿的放弃了。
梁长乐看向慕容廷。
慕容廷:“不行。”
“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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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门口突然冒出一颗脑袋。
众人向外看去。
一直驻守门外的元九,抓了抓头,“我音律一般,功夫不及王爷,若是成就成,不成还有王爷可以打晕卑职。”
众人注目之下,元九脸红的厉害。
慕容廷微微颔首,“你可以试试。”
梁长乐不赞成的蹙起眉头。
慕容廷却拦着不叫她说话。
元九反而对王爷肯信任他,给他机会而略显欣喜。
他以前想得是,若能为国效力,为国战死沙场,他就是死得其所。
可后来,这个朝廷里已经没有让他效忠的那种精神了。
在前皇帝赐下鸩酒给王爷之后,他那点儿忠君报国的热心,也被鸩酒赐死了。
如今,他只想效忠王爷,效忠王妃,效忠齐王府。
若能为王爷王妃的事披荆斩棘,不惜生命,他也算是一代豪杰了!
元九绷着嘴角,他表情不生动,却也能看出是乐意的。
他拨琴的手有点儿抖,但肯定不是因为手上被划了个小口子,还正滴着血。
他铮铮拨琴,琴音浑厚,只是曲调生硬,甚至远不及梁长乐的几个得意门生。
元九有点儿期待,似乎也有点儿紧张。
他心里默念着,来吧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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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却又怕,那虫子连他也看不上。
这算是什么期待?期待获得一只虫子的青睐?
“不成,人是够强,只是琴音不足以吸引蛊虫。”韩恩三啧啧嘴,“我若是蛊虫,我也不出来呀,这人还强,要控制它,还没有足够的琴音喂养它,叫它有吃不饱的风险,它疯了才出来?”
慕容廷万分嫌弃的看着他,“你把这蛊虫说的太玄乎了,你到底那边的?”
韩恩三道:“我肯定是王妃这边的呀,韩某是王妃的家仆。”
“我来,”梁长乐提步走向琴架,又目光锐利的回头,“你别说话,不接受反对意见,否则军法处置!”
慕容廷:“……”
韩恩三偷乐,小声揶揄:“王府里规矩好森严,还有军法处置呢?王爷以前,从来没有被军法处置过吧?”
慕容廷冷冷看他一眼。
韩恩三缩缩脖子,从旁找了一只白瓷盅,“它若出来,可以落在这里,所以把血滴在这里即可,免得弄得琴上到处都是。”
唐老和元九无语的看着他,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
韩恩三嘿嘿一笑,“别看韩某人,一早就知道你们引不出那虫子,就不浪费器皿了。”
唐老和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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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如出一辙——好像捶爆他的狗头。
梁长乐用自己的玄铁匕首划伤手指,血滴滴答答落下几滴。
但她的血太矜贵了,连不大一只白瓷盅的底还没盖住,她的伤口就不流血了,进而竟开始愈合起来……
一旁的唐老和元九看的无语凝噎。
这是什么逆天的复原能力?他们两个还捏着伤口,一松手还有血往外淌呢!
梁长乐嘿嘿一笑,又划了自己一刀,这次用的力气大些,口子也更大更深。
“嘶……”慕容廷在一旁看的眸子都凝住了,两只拳头捏的紧紧的,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没上前殴打韩恩三。
毕竟对他,只能说是迁怒,那个背后出阴招的才最可恶。
梁长乐流血的时间,还没有到慕容廷心疼的时间长。
“算了算了,再划第三刀王爷非吃了我不可。”韩恩三拦住她的匕首,“这血矜贵,一点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韩恩三把白瓷盅放在一旁的圆桌正中间。
梁长乐的第一道口子,已经愈合了,第二道口子也有些痒痒的,像是在飞快的愈合恢复。
她闭目拨琴,几乎是琴音响起的瞬间,她就看到了那只肉乎乎,红胖胖的虫子。
它立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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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趴在山阳公主的肚腹上,嘴巴里滴着涎液,馋的像隔壁的小孩儿。
梁长乐微微一笑,继续弹琴。
唯有琴音的空气里,她仿佛听见“滋溜”一声,吸口水的声音。
而后,她就看见那只红的发亮,肥肥胖胖的虫子,从义母的肚腹顺着食管向上爬。
山阳公主嘴巴无意识的一张,那只虫子就飞了出来,它像是长了翅膀似得,飞向圆桌,一头扎向白瓷盅。
尴尬的事情,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它被卡!住!了!
白瓷盅口小肚大,红胖胖的虫子头进去了身子也进去了一半,下半截身子却被卡得紧紧的。
它极力的挣扎,就是下不去,急的它“嘶嘶嘶”的像是在哭。
梁长乐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其余几人,莫名其妙的看她。
慕容廷甚至紧张极了,担心她这是被“控制”的异常现象。
只有韩恩三眯着眼掐指算着,嘴里念念有词,“出来了!可要盖上盖子?它臣服了吗?”
梁长乐一面弹琴,一面好整以暇的问,“怎样算臣服呢?盖子先不用盖,我什么时候能停下琴音呢?”
韩恩三叽里咕噜,说着正常人听不懂的话,“奇怪,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