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贪官污吏开始被缉拿时,属于工部尚书马由桂的忙碌时刻,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光禄寺的内部审查行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这些贪官污吏落马以后,那必定会空缺大量的官位。
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修其储谨其出纳之政,看似这个衙署所在,没有掌握太大的权柄。
可是单单其所做的那些事情,若是被贪官污吏坐的话,只怕每年都会被其从大明国库中,捞取走大量的银饷。
“崇文,你那里行动一切顺利吗?”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看着赶回来的工部尚书马由桂,当即便询问起来道。
“这期间可曾遇到什么意外?现在光禄寺掀起的风波,已经让东林党人有所行动了,果然这次的审查行动,跟先前的都不一样啊。”
吏部尚书顾炎武他们,此时都看向工部尚书马由桂,眉头微蹙起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工部尚书马由桂笑着说道:“行动一切顺利,长庚他们那里,估计都在进展之中,现在我们要议一议,这光禄寺卿之位。”
“虽说光禄寺所握权柄不大,但这些年他们东林党人,可没少借助光禄寺的权柄,大肆的捞取银饷。”
“如果说这些贪官污吏被抓,空缺下来的官位,依旧被东林党人谋取到的话,那我们工业派想达到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吏部尚书顾炎武点头道:“崇文说的没错,光禄寺掌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羞之事,修其储谨其出纳之政,这期间能捞取银饷的地方太多了。”
“这些年东林党在地方的利益受损严重,为了维系他们的权势,他们就将心思放到了这上面。”
“这次趁着在光禄寺展开行动,刚好可以将他们东林党的势力,在这里彻底的清除出来,如此对我们大明社稷来说,那是绝对的好事情。”
现在他们工业派上下,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大明社稷尽快中兴,将工业新政尽快贯彻下去。
只有做到这一点,那大明社稷才能一点点变好,而不是说原有的工业红利,最后都被这帮自私自利的东林党人截获。
工部尚书马由桂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议一议这光禄寺卿之位吧,剩下的光禄寺少卿、光禄寺丞之位,则交由其他官员出任。”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大明的吏治趋于稳定,只有做到这一点,那东林党人所产生的余毒,就彻底的消失了。”
“不知你们对这大理寺卿之位,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户部尚书黄宗羲笑着说道:“崇文,我这里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在我户部下辖的山东清吏司郎中马新义,为人机敏,懂大势,若让其出任此等要职,定能巩固我工业派成果。”
“现在对他们东林党人来说,光禄寺是很重要的所在,毕竟能不断地捞取银饷,所以他们不希望光禄寺卿被他人得到。”
“所以就算是我们夺下此位,那定然会设法从我们的手中,将这光禄寺卿之位,再度给夺去回来。”
现在他们东林党,在朝堂之上损失的位置,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再继续这样损失下去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彻底陷入到被动之中了。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使得东林党对待现有的位置,都表现出极为重视的态度,绝不让他们再损失一个。
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表态道:“太冲的举荐很好,我赞同,志年这些年在户部的作为,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有他前去光禄寺赴任,定然能稳定局势,挫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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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党的阴谋诡计,这样整饬吏治的效果,就算是彻底体现出来了。”
吏部尚书顾炎武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让志年去出任光禄寺卿,那必然能帮助宁之,在光禄寺打开局面,更能稳定宁之在内阁的权势。”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东林党在内阁的首辅、次辅,就算是联起手来,想要单独算计宁之,只怕也不可能实现了。”
在他们工业派这里,向来都是合适的人前去合适的地方,从来都不会行论资排辈之事,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争抢其他。
当工业派的核心领导,一一表达自己的意见后,工部尚书马由桂对此也没有反对。
工部尚书马由桂道:“既然大家都推荐志年,前去担任光禄寺卿的话,那就让他前去赴任,至于光禄寺少卿、光禄寺丞之位,宁人,你们吏部就进行筛选吧。”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一点点从东林党人的手中,将朝中的这些重要衙署,给一一的夺取回来。”
“只要能做成这些事情,相信来回反复的大明吏治,必定能彻底恢复清明,东林党的余毒必定会被清除干净。”
吏部尚书顾炎武点头道:“在我吏部这里,还的确是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到时等这次审查行动结束后,便可一同向陛下举荐良臣。”
现在他们工业派掌控吏部,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占据着很大的优势,这也使得东林党人,无法找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工部尚书马由桂接着道:“现在这段时间,对我大明朝野间,将会掀起阵阵风波,我们必须要给宁之分担压力才行。”
“只有光禄寺衙署的内部审查,能够顺利的落下帷幕,那么我们才能改变一些现状,让东林党人的嚣张气焰,受到严重的打击。”
“所以这段时间不管他们东林党人,闹出什么样的风波出来,我们都必须要以强势的态度给予反击。”
工部尚书马由桂所讲的这些,对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他们来说,那都是无条件听从的。
再者说与东林党斗争到现在,那肯定是不能半途而废的,真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先前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又算什么呢?
在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他们,心中更加清楚,此次所掀起的风波,会给他们大明的吏治,带来怎样的影响与改善。
第两千八百四十章 强势
光禄寺的角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工业派、东林党之间的阶段性争斗,谁能取得最终的大势,谁就能在下阶段占据有利态势。
相比较于工业派,现在的东林党上下,处在极为诚惶诚恐的状态下,内阁的三尊群辅之位,都被工业派夺走了。
倘若光禄寺在这之后,也被他们工业派夺走的话,那东林党在内阁的首辅、次辅,在日后的朝堂之争中,就不能稳坐钓鱼台了。
可真要是撸起袖子,亲自下场与工业派展开争斗,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打击他们所拥有的权势。
然情况到了现在这种境遇,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只怕他们东林党,在朝中受到的损失只怕会更大。
彼时的黄极殿。
“启禀陛下,此前臣奉旨整饬坍塌的大运河段时,发现原东林党文华殿大学士,多次捞取朝廷调拨的银饷,致使本该用于修缮大运河的银饷,都进入到此僚的腰包中。”
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情绪激动的走出朝班,手中拿着一份奏疏,道:“且在此期间,以光禄寺卿为首的不少大臣,皆暗中勾结此僚,在我大明举办的数次庆典上,大肆的捞取国库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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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的银饷。”
“就现下所掌握的情况,单单是这些贪官污吏,近些年所贪墨的银饷,就高达两千七百二十一万两,这还不包括田产、珠宝等物。”“陛下,这是臣,还有文华殿大学士,在这段时间所搜集的罪证,一应贪官污吏,皆被东厂谴派番子,在光禄寺衙署看押。”
轰……
聚集在黄极殿的文武百官,当听闻此言后,那一个个都面露震惊,心中更是涌现出阵阵的惊骇。
谁都没有想到,此番文渊阁大学士宋应星他们,联合东厂,缉拿这些贪官污吏,竟然贪墨了两千七百二十一万两银饷。
仅仅是这些查抄的赃款,那都快赶上大明国库一年的赋税了。
工部尚书马由桂,静静的站在朝班中,神情却变得有些难看。
这些年他们工业派,在大明沿海之地兴建地方工业体系,那所赚取到的工业红利,并没有转嫁到地方百姓身上,相反却被他们这些贪官污吏给截留了。
虽说在此之前,工部尚书马由桂的心中,很清楚这帮东林党人,那肯定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捞钱机会的,但没有想到他们竟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难怪说大明的吏治,一直都处于反反复复的状态,单单是他们这些东林党,所起到很不好的风气,就不可能有好的发展方向。
“该死,他们怎么敢这样。”
暴怒的天子,愤怒的一摔手中奏疏,怒目圆睁的喝道:“两千多万两的银饷,就这样被他们利用手中的权柄,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贪墨了?”
“我大明治下各地,每年有多少嗷嗷待哺的地方百姓,等着朝廷调拨银饷,来缓解他们的压力。”
“难怪说我大明朝廷,年年征收这么多的赋税,可却年年没有多余的银饷,原来都是让这帮贪官污吏,给全部贪墨了啊。”
朝班中的众多东林党人,听到天子这暴怒的质问后,那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根本就不敢上前劝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啊。
两千多万两的赃款,还有众多田产、珠宝等物,这都是摆到明面上的东西,他们再怎么颠倒黑白,那都是没法改变的啊。
总不能为了这些被查的同僚,他们就信口胡说这些赃款、还有田产、珠宝等等,都不是他们本意想拿的。
但考虑到大明社稷的稳定,为了大明社稷尽早中兴,他们才被迫拿的。
似这样的话一旦讲出,只怕暴怒的天子,都会连他们一起法办了。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使得不少的东林党人,那一个个都充满敌视的看向工部尚书马由桂。
若不是因为你这该死的家伙,一从辽东回到京城,就鼓捣出这么多的事情,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工部尚书马由桂听闻后,直接走出朝班道:“启禀陛下,似这等贪官污吏,那就是我大明的蛀虫,必须要处以极刑才行。”
“若是这些该死的家伙,不被我大明法纪惩处的话,那日后只怕这贪墨银饷的情况,只怕会更加的严重。”
天子余怒未消道:“爱卿说的极对,即刻传朕旨意,命东厂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部都移交大理寺,依我大明律法来办。”
“对待那几个巨贪,必须要处以极刑,朕整饬吏治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敢有人顶风作案,那简直是找死的存在。”
天子的心中,对待贪墨银饷的事情,那心中是极为厌恶的,只要发现一个,那定会严惩一个。
这也是工部尚书马由桂,为什么敢一次次的向东林党祭出审查行动的宝剑,并且东厂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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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边的原因所在。
黄极殿内的东林党人,当听到这样的话后,那一个个算是傻眼了,但面对当前这样的态势,他们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
吏部尚书顾炎武走出朝班道:“陛下,光禄寺此番被缉拿了大批蛀虫,这使得所在空缺大量的官位。”
“光禄寺对我大明社稷,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必须要尽快补全空缺之位才行,此乃我吏部内部商定人选,还请陛下裁定。”
朝中出现空缺的官位,吏部有向天子举荐官员的权力,当然最后是否选择启用,那还要看天子的意见。
天子接过这份奏疏后,看完所列人员后,多是朝中其他好的良臣,当即就表态道:“吏部拟定的人选可行,就按照此奏疏办吧。”
“臣领旨。”吏部尚书顾炎武当即道。
这……
朝班中的东林党人,听到这样的答复后,那一个个彻底傻眼了,这是丝毫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啊。
这光禄寺被他们工业派拿下了,那岂不是说他们东林党在朝堂上的势力,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那以后工业派的势头,岂不是变得更加强盛了?
第两千八百四十一章 极刑
此次黄极殿所讲,在工部尚书马由桂的指导下,他们东林党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以至于天子愤然离开后,东林党人除了错愕,那就只剩下愤怒了。
而似这样的情绪,多是对以工部尚书马由桂为首的工业派。
如果说不是他们,在光禄寺衙署鼓捣出这一切,又哪里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失去内阁群辅之位,就已经够让他们愤慨的了。
现在就连光禄寺的控制权,他们也被工业派给夺走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他们东林党距离衰亡,就真的不远了啊。
哪怕是在他们东林党的背后,存在着诸多旧派利益群体力挺,但是在朝堂之上失去优势,那将会处在非常被动的境遇下。
不过对东林党人所想之事,工部尚书马由桂他们,对此并没有理会,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只想从黄极殿尽快赶去光禄寺衙署。
就这帮被查抄的贪官污吏,若是不将他们亲自送到大理寺,去接受大明律法的制裁,去处以极刑的话,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哈哈,崇文,你们可真是够厉害的。”
东厂大珰头孙淼,此时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从皇爷那里请来了旨意,咱家这里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这帮该死的家伙,这些年贪墨我大明这么多银饷,多少地方百姓,因为他们致使国库不能及时调拨银饷,最终而惨死啊。”
“现在咱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这帮该死的大明蛀虫,一个不差的全部移送大理寺,最后都处于极刑了。”
讲着讲着,东厂大珰头孙淼的情绪,渐渐的变得激动起来。
没办法。
这次查抄的银饷,实在是太庞大了,两千七百余万两,这在先前是从没有过的,似这等胆大妄为的行为,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出来的?
工部尚书马由桂轻呼道:“冲之,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对待这些该死的大明蛀虫,我们的态度是明确而又坚决的。”
“既然他们现在都被揪了出来,那就必须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敢做出触碰我大明律法底线的事情,结果只有一个。”
工部尚书马由桂的心中,比谁都要清楚,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包括他们推进的工业新政,如果说大明治下存在众多的贪官污吏。
就算这工业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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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给大明带来了巨大利益,但这些工业红利,都不可能下沉到大明治下各地。
那途径的一张张利益大网,就已经把这些工业红利,全部都给瓜分一空了。
先前他们工业派在大明朝野间的势力,还算是非常弱小的存在,而且还要面对东林党人的各种算计。
为了确保工业新政的势头,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工部尚书马由桂,只能用稳扎稳打的方式,来一点点的开辟出对他们有利的局势。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以后,现在所处的这种局势,算是彻彻底底的发生了改变。
“冤枉啊,本官是冤枉的啊,为什么要将本官送到大理寺啊,本官不要去大理寺啊,陛下啊,您老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
“快放开本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残害忠良吗?本官一定要上书弹劾你们。”
“求求你们放了下官吧,下官这里还有银子,只要你们放了下官,你们都能发财的……”
当工部尚书马由桂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那被东厂番子押解出来的众多贪官污吏,此时为了能活命,各种说话的方式都搞出来了。
可是对待这些东厂番子来说,他们根本就不为所动,似这样的一种情况,他们不知已经遇到过多少次了。
若是就因为这胡咧咧的几句话,吓得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案的话,那他们就不配在东厂当差了。
“工部尚书,几位大学士,老夫知道错了。”原东林党文华殿大学士,此时被东厂番子推搡出来,在见到工部尚书马由桂一行后,当即便跑上前跪地道。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就放了老夫吧,老夫已经把所有捞取的银饷,全部都供述出来了,这难道还不能饶老夫一命吗?”
有些人的思想,那当真是奇葩的存在,从大明的国库中,捞取本属于大明的银饷,捞取成功后,就认为这就是他辛苦所得的了。
现在这些辛苦所得,他都全部都供述出来了,那是不是就能饶他一条性命了?
若所有人都像原东林党文华殿大学士这样,去偷换概念的话,那整个大明上下,就没有所谓的贪官污吏了,那都是大明的治世能臣了。
工部尚书马由桂冷哼道:“饶你狗命?那简直是痴心妄想的事情,就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知触犯了我大明多少律法。”
“本官若是饶了你,那我大明律法威严何在,那我大明国威何在?此次你定会在大理寺接受制裁的。”
原东林党文华殿大学士傻眼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工部尚书马由桂,态度竟然会这般的坚决,这使得他情绪当时就激动起来。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东厂大珰头孙淼,直接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脸上立时就布满了鲜血。
“该死的家伙,到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些,咱家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这内阁群辅的。”
东厂大珰头孙淼,此时激动的怒斥道:“来啊,给咱家把此僚拉下去,此次必须要将其送到大理寺,若是有人敢在途中阻挠,就地格杀。”
“遵命。”
左右的东厂番子听闻,那当即便怒吼起来,直接像是在拖死狗一般,拖着不断挣扎的原东林党文华殿大学士,快步向前走着。
工部尚书马由桂他们,当见到这一幕后,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挂出一丝微笑。
通过他们先前的种种努力,一批巨贪就这样落马,这对大明社稷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好事情,而这也使得东林党的嚣张气焰,被顺势打压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