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兵的护送下,安江顺和李豫骑着快马迅速的赶往华清池。
此时的华清池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李隆基病危马上就不行了,围绕着李隆基的这些南派官员六神无主,这些官员中大部分人都是想跟着李隆基返回长安,让李隆基重新上坐上太极殿龙椅掌握帝国实权,他们这些人也能成为从龙之臣,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实现,先是安江顺领着八万安东军精锐回到长安,名义是大军凯旋班师回朝,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安江顺带着这么多军队这么快赶回长安,还不是为了调停父子两个皇帝之间的争斗引起大规模的械斗兵斗。
安江顺没有直接参与朝堂斗争,也没有介入父子两任皇帝之间的争斗,本来大部分人以为这皇位之争最终会以父子两人某一方的妥协为最终结局,但是谁曾想到两个皇帝相继病重,皇位之争暂时平息了,然而这时候张良娣在中间横插一杠子,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李亨气急攻胸驾崩,还没等安江顺和李豫等人缓过神,李隆基这边又传来了坏消息,李隆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想要见安江顺和李亨最后一面,然而这个时候李隆基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先于他一步驾崩。
路上趁着休息的短暂时间,安江顺对李豫说到:“太子,等到了你祖父身,你先不要说话,我先说,我担心陛下听到你父皇已去的消息当时就撑不住了。”
“姑父放心,侄儿一切听从姑父安排。”
“华清池有四万三千军队,除了老陛下直属的一万五千神策军,还有五千安南军,其余军队都是南派官员武将控制的队伍,等到了华清池,你一定要保持冷静,我现在也不敢确定这其中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发起兵变啊。”
“发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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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
“很难这些保证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人为了权势铤而走险。”相对于长安城中的关陇官员,北派官员,李隆基周围的南派官员对进入中央掌控权力更有欲望,为了尽快赶到华清池,安江顺随行只带了五六百骑兵护卫。
当然,以安江顺的地位和在军中的威望,只要不是特别危险,安江顺还有有自信能过压住场面。
“姑父放心,小侄一切都听从姑父安排。”
在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上,李豫自然是肯定不会和安江顺对着干的。
一路风驰电掣,安江顺和李豫两个人在日落前赶到了华清池,见到了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李隆基,一直陪伴李隆基的高力士立刻将安江顺和李豫两人引进李隆基的寝宫。
走到李隆基床前,看到床上这个垂暮的老人,安江顺不由得眼角留下了泪水,走到李隆基身前了拉住了李隆基的手:“陛下,我来了。”
“安郎啊,你终于来看我了。”听到安江顺的声音,李隆基猛的睁开眼睛,自从安西战场回到长安,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安江顺一直都没有去华清池见李隆基,这还是安江顺回到长安以来*来华清池见李隆基,可谁想到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陛下,是老臣不对,老臣不对啊。”
“安郎,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亨儿呢?他怎么没有来。”李隆基扫以一眼周围,没有看到李亨,李隆基无力的说到:“他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还恨我一直想回到长安夺他的皇位。”
“没有,太子他,他昨夜就去了。”安江顺无力的对躺在床上的李隆基说到,听到自己儿子竟然先于自己驾鹤西去,李隆基老泪纵横。
“陛下,陛下,太子留下了一封遗诏,遗诏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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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话是对你说的,我让李豫太子给你念念。”安江顺对一旁的李豫说到:“太子,念吧。”
“……朕此生唯有两件憾事,第一件事情是未得父皇应允便自行登基,虽是因为局势所迫,但毕竟有违礼制,也造成了朝廷内部的分化,不利于帝国团结统一……,第二件事便是朕未能尽到孝道,也未能安稳家庭,更未能使国家彻底安稳,长治久安。”
李亨的遗诏中大约有五百个字表达了自己对李隆基的歉意,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未能管理好后宫之事,令后宫扰政等一系列的错事,一封遗诏除了在最后一百多个字让李豫继位,让安江顺为辅政大臣外,其余部分更像是一封罪己诏。
听到李亨的心里话,李隆基感慨万千,泪水顺着鬓角打湿了被单。
“豫儿,豫儿。”李隆基呼唤到一旁的李豫太子,李豫赶紧上前:“祖父,孙儿在这儿。”
“豫儿,我与你父皇保持僵持这些年,双方其实都很后悔,现在你父皇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大唐就交到你手上了,你的姑父并肩王对朝廷对皇室忠心耿耿,我想你也都看到了,你姑父也在这里,你父亲的遗诏中也说了吗,让你姑父为辅政大臣,日后治理朝政还要多多依靠你姑父。”
“安郎,李豫他还年轻,日后还要多多依靠你啊。”
“陛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太子殿下稳定朝政。”
“如此,如此,我就放心了。”说完,李隆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祖父?祖父?”看到李隆基闭上了眼睛,李豫赶紧上前叫到李隆基,然而这个时候李隆基已经没有反应,安江顺快步上前将手指伸到李隆基鼻子前探了探,又摸了摸李隆基的脖子。
“太子请节哀,陛下,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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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了。”安江顺悲痛的说到,刚刚李隆基强撑着和安江顺李豫两人说了那么久的话,根本就是回光普照。
“祖父!”
听到安江顺的话,李豫扑倒在李隆基身上,虽然李隆基和李亨父子两人这些年关系很不好,但是李隆基对李豫这个他眼里的皇长孙还是很满意的,李豫仁孝,能力也很强。在李隆基看来,不管他和儿子李亨之间争论如何,百年之后,这皇位肯定是落在李豫身上。所以李隆基和李豫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和睦的,这或许就是隔代亲吧。
“太子,太子。”
一天之内,父亲和祖父相继离世,李豫一时接受不了了这个消息,当即昏厥过去。一旁的高力士和彭宇赶紧将李豫扶到一旁的软塌上斜躺下。
又是掐人中又是滴水,好半天这李豫才缓缓醒过来,一醒过来,李豫就蹦起来跑到李隆基的床前嚎啕大哭。
“太子,振作一点儿,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安江顺走到李豫身前将李豫扶起来。
李豫看向安江顺:“姑父,父亲与祖父临终前都告诉我,让我多听姑父意见,一切由姑父做主。”
“既然如此,那我就逾越了,高兄秘不发丧,马上秘密集结神策军和安南军士卒,日出后派人通知在华清池的所有官员来行宫,就说陛下召见他们。”安江顺对一旁的高力士说到。
“是!王爷!”
安江顺有条不紊的安排到一切,看到安江顺有条不紊,临危不乱的样子,一旁的李豫不由得案子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成为这个帝国事实上的拥有者,但是他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确实也需要向安江顺学习。
根据安江顺的命令,高力士迅速的走出行宫召集周围的神策军将士,同时将安南军抽调的五千士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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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集中到了行宫后面闲置的院落中。
等到了日出的时候,高力士才按照安江顺的命令派出小黄门通知在华清池的所有文武官员前来陛下行宫。
实际上,一部分文武官员已经知道安江顺和李豫抵达华清池的消息,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安江顺和李豫两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李隆基病危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外面的文武官员并不知道李隆基昨晚上就死了。
“这么早陛下就派人召集官员究竟所谓何事?”
“唐御史,您知道吗?”燕文问到一旁的御史唐立峰。
“怕是陛下已经不行了,要交代后事了。”唐立峰直接说到。
燕文赶紧看了看周围说到:“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并肩王和李豫太子昨天连夜赶到,这说明了什么?”唐立峰不屑的说到:“不是交代后事还能是什么?”
“那我们?”燕文立刻问到唐立峰,李隆基死了,他们这些南派官员就要失势了,此时李豫和安江顺都在华清池,“安江顺随身只携带了五六百骑兵,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趁机?”
“这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你真以为安江顺会无的放矢吗?并肩王安江顺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场面比你我多多了,我们手中控制的军队不过两万余人,这点儿人根本不会被并肩王看在眼中,而且陛下身边的神策军以及那五千安南军可不会听我们的。”
唐立峰对局势看的其实很清楚,李隆基驾崩,他们这些南派官员失势是肯定的事情,现在他最应该的事情不是想办法如何发起政变,政变的结果肯定是失败,有安江顺在,别说是他们两万多军队,就算再多两万四五万也不一定能留下安江顺。
到时候小命恐怕不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