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守军将士出现伤亡,这就会有了仇恨,有了仇恨之后,卢立夫要投降,下面的士兵可就不一定会直接答应了。
人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动物,所以安江顺为什么要让炮兵放上一轮齐射又不能伤人的原因就在这里。
整个鄂州叛军都没有和朝廷军队有过正面的交战,所以双方将士之间没有太大的仇恨在心中,这是有利于整个城池投降的。
如果开炮伤到太多将士,尤其是还伤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这军队要投降肯定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安江顺作为一个统兵打仗数十年的老兵了,他对这些道理自然是很明白的。
“装填完毕!”
“装填完毕!”
“放!”
一声令下,上百门大炮轰鸣。
其中数十发炮弹直接砸在了城墙上。
没有任何一发炮弹命中城墙上部,更没有炮弹伤到士兵。
看到规模如此之大的炮击,却没有命中一个人。
城墙上的守军将士并没有感到高兴,更没有觉得嘲讽或者其他的什么心思。
他们现在那是头皮发麻,因为这反而能看出朝廷大军的炮兵素质之高。
没有一发打到人,这说明现在朝廷炮兵只是在震慑他们,而不是真的轰击他们。
而上百门大炮没有任何一门出现偏差,朝廷炮兵的素质很高,精准度也很高。
现阶段的这些火炮,精准度有多差,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恰恰就是这样,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出现,肯定就更说明了其中的厉害。
“厉害啊,如果不是因为震慑,恐怕我们当中很多人这个时候都丧命在炮口下了吧。”
一个叛军校尉心有余悸的说到。
“安王爷这是在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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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啊。”
“据说上面有人在说要投降,打开城门让朝廷大军进来?”
“这怎么能叫投降呢,这叫做反正。”
另外一个队正说到,这可不能直接说投降,顶多只能说是反正。
说投降这不是在贬低自己嘛?
反正,还是反正,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嘛。
“那你说上面真的会反正吗?”
“应该会吧,我们节度使是怎么一个人,这鄂州城内谁不知道,我们节度使那就是一个怕死的人,又好女色,他怎么可能死扛下去。”
“而且我们都知道,这鄂州说到底也算不上太好的的地方,卢节度如果不是因为在家族中受到排挤,也不会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说的倒也是这个道理。”
校尉柳逢点点头说到:“其实我也还是不愿意和王爷打,这摆明了就打不赢,而且就算是勉强守住了城池,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守住了,只会有更多的朝廷大军来进攻,而我们已经没有支援,听说从长安南下的军队被王爷击溃,就我们这几块料,怎么可能是名满天下的安王爷的对手。”
“所以,及时反正才是王道,打肯定是不现实的。”
“行了,就这样吧,先不说了,人多眼杂的。”
……
城墙附近发生的事情,卢立夫也知道了,废话,那么大规模的炮击,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安江顺这是在震慑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卢立夫心里面明白,他该做出决定了,再犹豫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不能再犹豫了。”
卢立夫对自己说到,他对外面吼道:“来人啊。”
“老爷,什么事情。”
一个老奴走了进来,问到卢立夫,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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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对自己的心腹老奴说到:“让人去将刘长史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老爷。”
很快,刘胜就赶到了卢立夫府上。
“下官见过节度使,不知上官有何要事急召下官。”
“长史,你说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
“节度使待下官很好。”
“既然如此,现在有一件事情本官想拜托你去做,不知道你可愿意?”
“请节度使下令,下官自当完成。”
其实这个时候刘胜心里面大概想到了卢立夫这个时候单独找到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他心里面想的这个事情。
果然卢立夫下一秒就说到:“其实这件事情跟你也有一些关系,本官希望你能代表我出城面见安王爷,我愿意开城投降,但是必须要保证我与城内所有官员的安全以及私有财产的安全,本官自愿辞去鄂州节度使,从此当一个富家翁做做买卖,赚一些黄白之物。”
“这个,这个。”
刘胜心里面自然是很乐意的,不过当着卢立夫的面,他还是故作矜持一番,不能表现的太过直白和高兴。
“这件事情非你莫属,毕竟你是身份在和王爷见面沟通要更为方便一些,你也知道其他的官员大部分或多或少的都跟世家有些关联,其他的要不然就是地位不够,如果随便派去一个人,王爷肯定觉得我们这些在敷衍他,要是让王爷心生不满,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节度使大人都吧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下官要是再不应,就是真不知趣了。”
刘胜对卢立夫说到:“节度使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将您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王爷。”
“这里还有我的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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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笔信,你也一并带上吧。”
卢立夫从桌子上抽出一信封交给刘胜,刘胜双手接过:“放心,下官一定将信亲手交到王爷手中。”
“嗯,很好。”
“那你就快去吧,这里有我的手令,拿上我的手令,尽快出城与王爷见面。”
卢立夫现在有些焦急,今日的炮击就是安江顺给他们的警告,若是耽搁下去,安江顺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令攻城,城破被打下来和他主动献城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个时候卢立夫还是很着急的,这态度决定了一切,他要是态度好,安江顺高兴,自然这自身的利益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至于世家或者说自己的家族,卢立夫说实话,真的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利益的原因,这家族要不要他都无所谓。
这可能也跟卢立夫生母是庶出有关系,一个的性格如此,肯定有其特殊原因的。
但不管如何,实际上卢立夫这样或许反而是他现在日子过得舒坦的原因所在。
刘胜拿着卢立夫给他的亲笔信和手令带上几个随从就出了城,很快就来到了城外朝廷大军的营地外面。
“来者止步!”
哨塔上,警戒的哨兵大声的喝住了刘胜等人。
“来者何人?”
“鄂州长史刘胜。”
“刘胜?你是叛军的人?”
“回这个小将军,某正是,不过也不是。”
“什么叫做是也不是,说清楚,否则刀箭伺候!”
警戒的士兵来到了刘胜身前:“来干什么?”
“回这位校尉,我是受鄂州节度使卢立夫大人的命令有要事面见王爷。”
“你们不会是来反正的吧?”
问话的校尉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刘胜。
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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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直接点破了,刘胜也不藏着掖着,这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校尉小哥说的不错,我等委身伪朝廷实属无奈之举,朝廷大军来到,也是时候重新回到中央朝廷。”
“你运气不错,昨日开会的时候,王爷还提到过你的名字,鄂州长史刘胜。”
“行了,跟我来吧,王爷早就算到你快来了,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还未请教校尉名讳?”
“帐下亲兵管永新。”
“原来是管校尉。”
“那有劳管校尉带路则个。”
“好说,好说。”
“这边来吧。让你的随从在一旁等候便是,军营重地,你们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理解,这是应当的。”
刘胜连连回到。
虽然他是长史,眼前这个军官只是一个校尉,但毕竟双方地位性质都有差别的,他这个长史放到安江顺西帐下,还当不到一个小兵好使,毕竟他现在这个长史的官职,是不得到中央朝廷认可的,授的是伪朝廷的官印。
之前的官印已经被毁去。
“行了,跟我走吧,王爷这个时候还未休息,你们来的还算是时候。”
“有劳校尉了。”
当刘胜见到安江顺的时候,安江顺正巧在用晚餐,听到管永新汇报是这个刘胜到了,安江顺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刘胜先坐下:“先坐下吃点儿,吃完了,我们再聊。”
“下官多谢王爷!”
见安江顺如此,加上进来之前,管永新对他说的一些话,这刘胜心中大概也有数了,今天这一遭算是稳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波折,唯一不太确定的就是他们这些鄂州文武不知道最后能留下多少,又要被清算多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