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自重,我不是这种人。”
苏白眼神古怪,颇有几分无奈,他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还要当着吴县丞的面现场直播。
马夫人美眸瞪大,又惊又喜,羞的脸蛋通红,连忙穿好衣服,躲到一旁。
第一次主动求欢遭拒,太羞耻了,但不知为何却隐隐透漏一丝莫名的失落。
吴县丞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茬,他皱眉看向苏白,质问道:“苏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白体态放松,淡淡道:“这谷来乡,我不想去了!”
吴县丞心下一宽,点头道:“好,依你!”
“还有……”苏白话未说完。
吴县丞有些不快,又强忍着火气,尽量语气缓和的问道:“还有什么?”
苏白终于展露了自己的野心,声音铿锵有力道:“我要当押司!”
只有当上押司,他才算是摸到官场的边缘!
吴县丞顿觉头疼,可他现在也不敢翻脸,只好委婉劝说道:“苏白,县中两位押司都还在职,你这要当押司,于理不合。”
“但只要今天的事情,你烂在肚子里,我让你当手分,如何?”
“手分啊……”苏白呢喃了一声,却是不屑一笑。
贴司之上,是手分,而手分之上才是押司!
所以,他必须借着攥住吴县丞的把柄,一步到位,拿下押司之位!
“大人,留着一个心不在你这边的押司,倒不如扶我上位,最起码我不会背叛。”
吴县丞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押司许正,如今跟黄主簿的婢女勾搭在一起,转投到了县令一派。
这或许也是他最近心情烦躁,才会和马夫人在县衙做起苟且之事,未尝不是在解压报复马县令。
“苏……白……”
吴县丞在这一刻才终于正式重视,这位在县衙始终默默无闻的年轻秀才。
蛰伏三年,待时而动,一朝抓住机会趁势而上?
如果说苏白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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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隐忍心机,那城府之深,让他都不禁感到心惊。
今晚的撞破,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他又极不喜欢被一名小卒威胁的感觉,难道真的要屈服,将押司之位送出去吗?
“马县令六年任期将满,此番调离势必定高升。许押司若是在这次三年大考中,帮黄主簿伪造出一份漂亮的政绩。”
苏白眼神明亮的望向吴县丞,声音平淡,娓娓道来却有极强的感染力。
“再加上马县令的举荐,位列县衙第三把手的黄主簿,未尝没有补上县令之位的机会。”
“大人,你难道甘心被自己现在的下级,压上三年吗?”
吴县丞没想到苏白对于县衙局势看的如此通透,他现在也的确需要安排一个人顶替许正的位置来护盘。
苏白没有背景,唯一的依仗就是他,必定尽心尽力为他办事。
要不,就让这颇有心计的秀才当新押司?
此刻,马夫人看向苏白的眼神,有些不对,美眸之中似乎闪着别样的光彩。
这个年轻秀才,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不一般啊!
良久,吴县丞长舒出一口浊气,缓声说道:“苏贴司早点回去休息,养好身子,才能担起更重的担子。”
“是,大人。”
苏白唇角涌出一丝笑意,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威胁上司,其实犯了官场忌讳,稍有不慎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他身无背景,想要在鸿沟县立足,踏上仕途,那就必须要借吴县丞的势。
富贵险中求。
若是能够得到这位县丞的支持,他就能在鸿沟县大有作为了。
“俊成,你真要提拔他当押司吗?”待到苏白走后,马夫人看向吴县丞,双眸之间有些担忧:“我总感觉,这小子有点危险……”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小子不简单呐……”
吴县丞深邃的眼眸之间,流露一抹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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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和他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自误的!”
……
苏白凭借记忆来到乌衣巷的一座小院,他在这里租了一间偏房做容身之处。
此刻,有名身穿素白罗裙的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院门口,像是在等人。
苏白颇为好奇的看了眼,只见那名少女相貌稚嫩清纯,犹如清新初芽的柳枝,说不出的鲜嫩妩媚。
他在被惊艳的同时,整个人怔在原地,眼眸失神,不由得脱口道:“妹妹?”
“妹妹……”女孩儿一愣,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声,嗓音俏俏甜甜的,十分悦耳。
苏白回过神,面前这女孩儿,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邻居妹妹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他想到妹妹为了救自己,不幸中弹身亡,临死前向他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下辈子要当他的妻,心中骤然一痛。
所以,这是天意吗,又让我遇见了你!
他心潮起伏下,往前走了一步,却将那名女孩儿给吓了一跳,神色慌乱的往后退去了好几步。
“别,别打我……”
苏白见到女孩儿惊慌失措的惧怕模样,心中被深深刺痛,连忙停下脚步,解释道:“我没想打你,我……”
他想起来了,这位女孩儿叫丁幼娘,是他父母去世前为自己定下婚约的未过门妻子。
这两年他生活潦倒无依无靠,全靠这位家里开肉铺的未婚妻经常接济,才能勉强度日。
可这混蛋由于在县衙里饱受欺负无处发泄,就将一腔怒火全都释放在温柔善良的丁幼娘身上,时不时的就拳打脚踢。
可尽管如此,丁幼娘这个傻女孩儿也始终对他不离不弃,直到前不久被她大哥撞破殴打那一幕,这个混蛋的暴行才被丁家人发现。
那天要不是丁幼娘死死拦着,这个混蛋就要被丁家大哥活活打死了。
苏白心头充满了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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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也恨死了原主那个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他再不会让如此善良的女孩儿受到半点伤害,于是极其认真的说道:“幼娘,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丁幼娘听到这句听烂了的话,心中涩痛,每一次打完之后他都是这样说的,可总是有下一次,让她如何去相信?
“今天肉铺剩下一点肉,我帮你烧好放在桌子上了,你待会进去记得吃。你欠下的三个月房租,我替你交清了。”
“家里我给你收拾干净了,那两件脏衣服我也帮你洗了,还有以后别再去买酒喝了,对身体不好……”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苏白本能的心中一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急忙问道:“幼娘,你别哭……”
突然,丁幼娘抬起眼来,珠泪朦朦,她姣好的容颜上带着点点泪痕,更显清丽难言,楚楚可怜。
“大哥给我寻了门亲事,男方家里开酒楼的,为人安分老实,我,我打算嫁了……”
苏白浑身一震,如遭重击,他木然的站在原地,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那我们呢?我们还有婚约啊,你答应过我的,要嫁给我的……”
丁幼娘俏脸上布满了委屈的泪水,肩膀剧烈颤抖,红着眼道:“我们没有婚书,只靠一句婚约,根本不作数,大哥打死也不准我嫁给你,对不起,对不起……”
苏白沉默了,谁又会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妹妹,嫁给个一贫如洗还有家暴的窝囊男人啊?
可他不是那个废物呀,也不愿意放弃眼前这位前世今生的遗憾,声音骤然拔高道:“我苏白对天发誓,从今以后要是再敢打丁幼娘一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古人敬畏鬼神,一般不敢对天发誓,尤其是发下这种重誓!
丁幼娘心头一颤花容失色,她吓得顾不上许多,伸手就去捂住苏白的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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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又急道:“苏公子你怎么可以胡乱发下这种重誓的,真,真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苏白感受到了少女真心实意的关心,他一把抓住了丁幼娘的纤纤素手。
那双雪白娇嫩的玉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手感极佳,瞧得他心中怦然一动。
“幼娘,我知道自己以前是个混账,但我已经彻底改过自新了,给我一个好好照顾你的机会吧!”
丁幼娘被苏白握着手,芳心不由一跳,眸中没来由地泛起一丝羞意,白玉似的俏脸腾地浮起一抹嫣红。
尤其是腮上桃红一瓣,娇嫩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她神色慌张,却第一次体会到了苏白的真情。
那要不,最后信他一次?
可她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声音失落道:“可大哥他现在对你印象极差……”
苏白声音坚定的说道:“大哥那边交给我来摆平,幼娘,你再等我一段时间。”
“等我当上官,我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你入门,要你做全鸿沟县最幸福的女人!”
这是丁幼娘从未听到过的话,她微抬起脸,带泪的脸庞宛若白玉兰花瓣凝朝露,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我相信你。”
两人深情对视,终究是这个脸皮薄的少女败下阵来,她将手从苏白怀里挣开,又低声细语道:“大哥在前面等我,我走了,那门亲事我会推掉的。”
说着,她就提着裙裾跑开了。
苏白直到丁幼娘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上一世我没能保护你,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白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扯出一抹坚定的笑意。
今日,已经与吴县丞讲清其中利害关系。
这押司之位,估计不日便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而明天,便是前去谷来乡人选确定的日子,这小小县衙的格局,也是时候变一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