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站在不远处,一脸无辜道:“县尊,当着周运判的面,你可不好信口雌黄。”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押司,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换掉这些米?”
马县令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福灵心至,脱口道:“肯定是你联合了秦朗那个小人,连夜将这些米全都换掉的。”
“苏白,你好狠……”
说到这里,他脸色煞白,胸闷的厉害,气急攻心,最后一屁股颓然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
可周运判对此像是视而不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
马维今天这个事藏不住,他只能如实报上去。
最后,马维势必要被追究责任,怕是连正八品官职也要保不住了。
可以说,鸿沟县的权力斗争到这一步,已经结束了。
“周运判,昨夜没吃到的江南菜,待会可要去好好品尝下。”
这一次,周运判没有拒绝吴县丞的邀请,他笑眯眯的和这位即将升官当县令的男人一起走了出去。
隶属于吴县丞这一脉的人,也全都挺直腰板,意气风发的离开了这边。
苏白眼神阴冷的看了一眼马维,这就是他为县太爷准备的一记杀招,杀的这老东西丢官罢职。
对于掌握了一辈子权利的弄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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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最后被人设计落得个手无寸权的凄惨结果,想必那是极其痛苦的。
且让你多活上一段时间。
等风声过去了,他会亲自去取这位县太爷的命!
斩草除根,是他一贯的做法。
“唉……”
至于那些跟随马县令多年的胥吏们也知道大势已去,自然不再继续留下,也纷纷离开准备重新抱大腿了。
吴县丞身份太高,他们搭不上,或许可以去苏白那边示好。
很快。
偌大的粮仓,就只剩下马县令和黄主簿两个势单力薄的人。
马县令脸色发白,冷汗涔涔,精气神像是瞬间被抽干,苍老了好几岁。
可他却一把抓住黄主簿的手,喘息粗重道:“我输了,但我会全力支持你当县丞,绝不会让吴升在鸿沟县一家独大的。”
“还有苏白,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畜生的……”
……
这天晚上,苏白才刚跟周运判喝完酒,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十几名步弓手的围堵。
“苏白!!”
从人群之后,走出了一名大汉,他满眼阴狠怨毒的死死盯住苏白,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于季!”
苏白大为意外,这位犯下重度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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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受贿死罪的于家都头,怎么会从牢房之中出来的?
李青当即就一步上前,挡在了苏白身前,
他眼神惕然,满是杀气流露,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于都头瞧见这一幕,狞笑道:“苏白,老子特奉县尊之令,来抓你去县衙公堂。”
“你可以试着反抗,也正好让老子给你安上一个拘捕的罪名。”
苏白瞬间明白了,以他现在的声望,根本就没有步弓手、衙役敢来抓他,更会将消息泄漏出去。
马县令那个光杆司令,就只好将于都头从牢狱提出来找人来抓他。
“哦,敢问我犯了什么罪,县尊要抓我?”
于都头拔出了腰刀,恶狠狠的说道:“跟着去县衙就知道了,要拘捕吗?”
他是巴不得苏白反抗,就有正当理由,将其当街击杀了。
苏白短暂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于都头,走吧。兴霸,回家去跟玉儿说一声,我迟点回来。”
也别看李青长得五大三粗,可他也不是什么真莽夫,不然也不可能带着老娘千里迢迢的从胡人敌占区逃到兖州来。
所以,他瞬间就心领神会,作势要离开去通风报信。
可于都头也看穿了这一点,立即就暴喝道:“你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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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一起去县衙吧。”
“再敢乱动一下,别怪老子在这里将你杀了。”
李青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将于都头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只是横冲了出去,顺带撞倒好几个步弓手,就跑掉了。
于都头是没有办法,只好先将苏白赶紧带走再说。
一会儿后。
苏白被抓到县衙大堂。
而马县令则是强撑着精神坐在上面,这是要断案了。
“县尊,今晚你这是要闹哪出?总不可能,是要判我偷换了粮仓的米粮吧?那敢问,大人的证据在哪里?”
苏白有恃无恐的站在堂下,并未露出半分胆怯,相反镇定自若的气度,倒是将马县令给气到了。
“你给本官跪下说话!!”
苏白眼神怜悯的看着一脸怒容的马县令,讥笑道:“县尊,你这是被气昏头脑了吗?学生,是有功名的秀才。”
“秀才,可见官不跪。”
马县令一时气结,他只觉看见苏白这个人,怒火就不由自主的中烧了起来。
以至于,让他遇事很冲动,不大理智。
“带张余他们上来,让苏白死个明白。”
苏白眉头微蹙,莫不是张余要以恶意伤人的罪名,起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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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瘸着腿的张余,拖着一身伤体便上了公堂。
他立即跪在地上,大声哭诉道:“大人,我要状告苏白威逼我和杨志、陈达三人谋杀了牛二!”
苏白心中一凛,他没有想到张余会将这件事翻出来,想必马县令给他保证了什么,不禁冷笑道:“张余,你前两天做过什么事情,要我说出来吗?”
张余脸色一慌,可他也知道自己上了公堂,自然没有回头的机会,只好大喊道:“大人,那牛二根本就不是什么痛心病发作,暴毙而亡。”
“而是苏白逼着我们三人,用桑皮纸将他活活闷死。”
马县令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又声音干哑的说道:“来人,传王仵作上来,问清楚牛二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苏白看到王仵作低着头走上来,眼里已然多了几分寒意。
“县尊,我有罪,苏白当晚买通于我,让我伪造牛二的死亡状况。”
王仵作跪倒在地,全身剧烈的颤抖,更是哆嗦道:“其,其实,牛二是口鼻溺入太多水,被活生生闷死的。”
“嘭!”
马县令重重的将惊堂木砸在了桌上,更厉声道:“好你个苏白,身为县衙押司,却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你该当何罪?”
(本章完)